竖月

Safe in the cell, kiss and tell, my Clarice.

德赫圣诞联文活动|Pointillistic(补档)(已更正)

8.16日补档 其他都出来了就这篇迟迟不放出来,今天也想打爆lof


感谢汤老师新照为我提供的灵感。祝大家圣诞快乐,新年快乐。


*pointillistic adj. 点彩派的,点彩派画家的


Summary:德拉科睁开眼,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德拉科醒来的时候头非常昏,是非常昏,那感觉就像是你的大脑刚刚开完一场踢踏舞俱乐部的聚会。说到聚会,当他的眼睛渐渐对焦,而不再只能看见模糊的光斑后,他注意到自己的头顶有一棵圣诞树,上面挂着铃铛和彩带,顶上有一颗金色的星星,和洒下星光的天花板交相呼应,那绝对是魔法才能搞出来的东西,感谢梅林,至少他没昏在麻瓜伦敦。然后他注意到,他身边至少有四五个红头发的人。他张开嘴,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:“我他妈的在哪儿?”

“哦天,好极了乔治,”那个红头发的女孩锤了她边上的男人一记,“你把他搞傻了。”

“不,”韦斯莱,准确地说是罗恩韦斯莱,他现在差不多可以认清楚人了,他用表情展示了绝望的含义,“我会死的,这是我最后一个圣诞节了。”圣诞节,怪不得有圣诞树。

“情况可能还没那么糟,”年长一点的红毛把他从地上拉起来,“德拉科,你感觉怎么样?”

“我的头很痛,”他迟疑道,“而且我为什么,这是陋居吗,我怎么会在这里。”

“哦好吧,真的很糟。”比尔说。

“完蛋了,真的完蛋了,”哈利波特,梅林知道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,正不停地念叨着。

“好了闭嘴!”金妮近乎慈爱地捧住他的头,这让德拉科遍体泛寒,“德拉科,亲爱的,你不在陋居,你在我和哈利的公寓里,你还记得什么?”

“我叫德拉科马尔福,”他对着五个红毛一个疤头期待的目光,强忍住逃跑的冲动,“我毕业于霍格沃茨。”

“好极了,继续。”

“我在魔法部上班,国际魔法合作司,大概上了三年班吧。就这样。听着,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儿的,你们为什么要像疯子一样盘问我,不过我能回家了吗?”

“你做的好事,你说我们该怎么办!”金妮已经掏出魔杖指着乔治了,后者慌张地把哈利拉到身前。“我说过没关系的!只要让他自己想起来就好了!”

“听着德拉科,”他被罗恩摁住肩膀,“我的蠢蛋哥哥不小心把他店里的药水给你喝了,这会造成你短暂的失忆,而且我们不能提醒你,因为我们不知道你忘了什么,随意提醒很可能会造成你的记忆被改写,只能靠你自己想起来。我很少求你,不过拜托你,快点好吗?否则赫敏真的会杀了我。”

“这和你的生命相关吗,韦斯莱,天呐,我真不愿意想起来,”他边笑边说,几乎要喘不过气。“不过说真的,这和格兰杰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因为你们...”

“嘘嘘嘘!”金妮冲上来捂住了罗恩的嘴,德拉科会意地点点头,绕过挣扎的罗恩,开始在这个房间里转悠起来。他首先注意到桌上的瓷餐具。“呃,这套餐具仿佛是我的?我记得我还没把这套餐具送出去,”德拉科托着下巴,用手指敲击着餐盘的边缘,“我原本是打算把这套东西当做你们的,你们的结婚礼物,也就是说...“他指了指金妮和哈利,”你们已经结婚了,恭喜。那也就是说,我记忆里的年份是不对的,我其实已经在魔法部呆了...六年?”

“感谢梅林!”大家欢呼着,恨不得把他抛到空中。“我居然已经在魔法部呆了六年了,天啊,这真是我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。为我自己感到悲哀,也为这两个家伙感到悲哀。”他朝哈利和罗恩努了努嘴。

“实际上,我们已经呆了七年了。”

“为什——哦!”他恍然大悟,“在毕业之后,我在家蹲了一年。”

“我的天呐,他简直进步神速。”

“你还记得什么吗?”

“没了,”德拉科撇撇嘴,“我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
“天啊,这可不行,看看四周,努力想想!”

“嘿,你现在听起来可真像个教授。”

“德拉科,”哈利推着德拉科前进,“看在梅林的份上,想。”

“好的好的,天啊,我觉得你可能被灌了太多的火焰威士忌了,你...嘿,等等,”德拉科眯眼看向哈利,“我是不是有次喝醉了,在你家,我是说,陋居?”

“哪一次?”金妮用手指戳戳他。

“哦,别开玩笑了,绝对只有一次,我记得你们家柜子里头的酒都快空了,第二天酒醒的时候,你妈妈把我和波特都臭骂了一通。”

“即使这样还是对被骂印象深刻,真不愧是你。”哈利嘟囔着。

“我们为什么喝醉的来着?”德拉科在原地踱着步,“你和我说,你和我说你一直不敢和金妮表白,我说那算什么,我...哦不,”德拉科突然停住,面色苍白地站在火炉边,那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快被烤化了的雪人。

“继续啊?”

“我和你说了,是不是?”

“我和你说,那算什么,我都...”他环顾四周,走到哈利面前,压低了嗓子,“我都喜欢格兰杰五六年了,从没说出口,我告诉你了,是不是?”

“是的,谢天谢地,你没把这个忘了!”哈利推了推眼镜,伸手擦掉鼻尖上的汗。

“哦,梅林啊,”乔治捂住脸,“你从霍格沃茨就开始喜欢她了,我从没听说过这个,德拉科,这太可爱了!”

“闭嘴,韦斯莱!你看起来就像个娘娘腔。”

“而你看起来就像个被僵尸吃掉脑子的家伙,”

“那提醒我了,我去年圣诞节送了你生化危机的游戏光碟,”德拉科撑着脑袋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他仍然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

“为什么你总记着这些小事呢!”乔治哀嚎着。

“加油,德拉科,”比尔握住德拉科的双臂,用力摇晃着他,好像那样他的记忆就会噼里啪啦地掉出脑袋,“你很接近了,再想想,你和哈利说完话之后干了什么?”

“我真的不记得了,我是说我宿醉之后,我可能说完就倒下去了,然后我的头很痛,我...我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,”德拉科环顾四周,“餐桌,没错,我把头给撞破了,所以莫丽才会骂疤头,不,不是因为这个,我似乎伤得还挺深的,我...我...哦”德拉科不可思议地瞪着哈利,“你喝醉了还用魔杖?我想起来了,我的伤口被你越治越大了,所以第二天我不得不顶着一圈纱布去上班。”

“我对此持保留意见,你是那个同意被我治疗的人。”哈利无辜地举起双手。

“然后我在电梯里碰见了格兰杰,我...”记忆的碎片突然潮水一般地涌来。他记得那天宿醉醒来,疼痛愉快地敲着他的脑袋。他灌掉了一整壶黑咖啡,穿过飞路网,和每个同事解释自己头上的纱布是因为“不小心摔倒”,然后在电梯里,他碰到了格兰杰。她一直在看他的脑袋,德拉科知道她很想不问,因为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,她吞口水,把头发放在耳后,就像从前在霍格沃茨,她无视他骚扰的样子,因为她“不想变得和你一样无聊,马尔福”。她探寻的目光像是羽毛,挠的他的心里发痒。德拉科明白这些,因为他也在悄悄回望,努力把视线错开。那班电梯长得像永远到不了头。但她还是问了,奇怪的是,德拉科编出来的理由也没派上用场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又露出了那副吞吞吐吐的神情。

“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说,格兰杰。”他目视着电梯门口,收拾着话里的慌乱。

“呃,我就是想说,我的治愈魔法要比哈利熟练,所以我...,你知道的?就算替他道歉?”

他站在那里,赫敏一直担心有同事出现,即使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。但是她仍然全神贯注,那是她的众多优点之一。她站在一步之外,葡萄藤木的魔杖尖对着他的伤口。那里很痛,该死的哈利,他想,那里痛的就像是每寸皮肤都在爆裂。她念动咒语,他的伤口一点点愈合。德拉科知道魔力经过皮肤上是什么样的感觉,好的魔法像水一样淌过,而恶咒则是刀尖。但今天,他的感知失灵了。他只知道自己站在魔法部某层的空地上,脑袋上带着个大口子,像个蠢蛋一样被赫敏格兰杰治疗。银色的光芒闪耀在她的眼睛里,她看着德拉科的伤口,德拉科盯着她的鞋尖,用眼睛描画着皮制品的裂纹,心快跃出了嗓子口。

德拉科,他对自己说,那就是魔法。

之后一片空白,德拉科的思绪一头扎进了迷雾里。

“我不记得了,”他举起手,“我告诉她我是被波特搞成这样的,我想不起来了。”

“乔治说得没错,你就记得这些小事。”哈利翻了个白眼,“怪不得她那天莫名其妙嘲讽了我。”

“韦斯莱夫人,帮我包了头,她今年圣诞节和你爸爸去罗马尼亚看你哥哥了。比利,你在魁地奇比赛上输了我二十加隆,乔治,欠我二十五加隆,罗恩,你办公室里还有我送你的签名金色飞贼,哈利,你甚至还欠我一顿饭,”更多东西跳了出来,德拉科一拍脑袋,觉得自己是个天才。

“梅林在上,”金妮捂住额头,“你就只能记得这些吗?”

“哦得了吧,那场比赛还是你邀请我们去看的。我记得你们队赢了?看,奖杯还在那儿,”德拉科指了指壁炉台上的金质奖杯,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相框上,“我记得没错,我,你们家的所有男人,哈利,格兰杰都去了。”


“你没告诉我格兰杰也会来,”德拉科恶狠狠地揪住哈利的领子。

“哦得了吧,德拉科,这没什么区别,你还是不敢告诉她,而我则可以因为你刚才的行为,在她面前说点你的坏话。”

“我告诉过你这很复杂,”德拉科叹了口气,趁着赫敏去买小吃的空档,他才敢提到这件事。

“没什么复杂的,德拉科,告诉她就好,我们都知道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。”

“她好像还不知道呢。我宁愿她对我更恶毒一些,总比现在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好。从前对我妙语连珠的格兰杰上哪儿去了?”德拉科用抓抓脑袋,“天哪,我真不该和你说这些。”

“说什么?”赫敏拿着一打热可可在他们中间坐下。

“没什么。”他立刻坐正身子,煞有其事地研究起了球员们的中场休息。

“德拉科喜欢一个女孩,但他不敢告诉她,他觉得那个女孩还对他持有偏见,或者直白一点,她不喜欢他。”哈利无视了德拉科杀人一样的目光,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。

“很符合你的性格,优柔寡断,”她挑挑眉,“所以,是前台的珍妮,还是神秘事务司的艾伦,或者是你们部里的安妮?”

“安妮喜欢我?”

“拜托,我是按照不喜欢你这个条件在选人呢。”

哨声响了,他们都转过头专心看比赛。赛程过半,赫敏偏过头来,她在风里眯着眼睛,脸颊和双唇被吹成了不自然的红。“德拉科,”她说,牙齿轻轻地打着颤,“如果你喜欢她,就告诉她,我觉得她会喜欢你的,你知道,很少有人会对你有偏见了,至少魔法部里很少。”

“那么你呢?你还觉得我是那个欺负你的食死徒男孩吗?”

她沉默了一会儿,德拉科的双手都僵了。“不,”她笑了,“你是那个做事效率低下的合作司职员。”

“嘿!”他大声抗议。

“好吧好吧,我只想说,你从前对我道过歉,记得吗?就在你刚上了两年班的时候,你在餐厅对我说的,把我们吓坏了,我没回答你,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你还没变,即使哈利,甚至是罗恩都已经接纳你了,”赫敏捧着那杯已经不太热的可可,“但现在我想告诉你,我原谅你了,德拉科,你变了,变得更好了,即使你仍然那么讨厌,但是我觉得会有女孩喜欢你。”

谢谢,德拉科说,一声哨响,那两个词立刻被淹没在了观众的欢呼声里。


他想起来了,他爱赫敏,当然。不仅是因为乔治的药水真的烂透了,而且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些呢?

他不是在那时候爱上她的,不是在魁地奇的球场上,她小心翼翼安慰他不存在的“情伤”时;也不是在电梯门口,她治疗他的伤口时,而是在更久以前,在霍格沃茨的某个时候。他也许忘记了很多事情,但那些瞬间已经生根发芽,每一件东西都在提示他,他的心脏是如何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,他的眼睛是如何悄悄追随着她的身影,在许多个深夜,他是怎么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格兰杰的一举一动。找个机会,他想,德拉科,找个机会告诉她,趁你还记得。

然后赫敏格兰杰就出现了。她是移影换形来的,一路拖着她的鞋跟,啪嗒啪嗒的声音从玄关远远地传来。

“哦不。”哈利说。

“抱歉!”她大声说道,把手提包甩在客厅的地板上,轻巧地越过地上的一堆礼物,“临时来的文件。你们还没…”她突然意识到屋子里难得的沉默,“怎么了?”她说。

“呃,赫敏…”哈利战战兢兢地开口。

“圣诞快乐,格兰杰。”德拉科伸出手去,赫敏的表情在听见格兰杰三个字时迅速冻结。好极了,真是个开门红。

赫敏回握了他,僵硬得像截枯树枝。“怎么了,”她显然不知所措。

“我得回家过节了,不过在我离开之前能和你谈谈吗,单独的?”

从她的反应推断,德拉科可以给自己打个零分。哈利欲言又止,徒劳地朝赫敏和自己挤眉弄眼。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起居室了,但厨房门口挤着六个脑袋。好吧,他咬咬牙,你能行的。

“呃,赫敏,我…”他的声音陌生得恐怖,那让他吓了一跳。德拉科用尽全力,让他的声带不至于太干涩紧绷,“在新的一年里,我有点事想和你说。还没到新年,我是说,就是马上要到的那年,我想,我,呃…”他的语言系统全线瓦解,看在梅林的份上,德拉科,动动你的脑子!赫敏站在他面前,她美丽的棕色眼睛就这样定在那儿,一动不动,德拉科甚至不确定她还在不在呼吸。寒气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,他心跳加速,甚至有点想吐。他们定在原地,如果这时候有个闯入者,一定会觉得他们都被施了统统石化。

“我…”说话,你这个笨蛋!“我只是想问问你,来年我能约你出去吗?”好极了,他终于扔出了炸弹。

整个房间陷入沉默。德拉科听见了血流冲刷过自己大脑的声音。

“当然,天啊,德拉科,”在他快倒下时,赫敏终于有了动作。她大笑着,同时还在咳嗽,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令德拉科瞠目结舌:“你吓死我了,我以为是什么大事!”

“这当然是大事了。”德拉科如逢大赦。

“哦,德拉科,你郑重其事的样子真可爱,我都多久没见到这样的你了?”

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德拉科从那句话里嗅到了嘲讽的味道,大事不好,他内心的小人大叫。

“我知道,”她伸手环住德拉科的脖子,“我知道我今年有点太沉迷工作啦,抱歉。”

德拉科已经迷糊的脑袋被这个动作彻底搅乱。他这算是成功了吗?赫敏的双臂还挂在他身上呢!但德拉科丝毫没尝到胜利的喜悦。

“我只是想认真对待我们的第一次约会。”

“第一次约会?”她推开他,皱起了眉头,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呃,就是,约会?”德拉科脑中警铃大作。

“我知道约会什么意思,”赫敏已经露出了她的那个表情,每当哈利或者韦斯莱说了什么蠢话,那个表情就会成为他们厄运的前兆。至少你现在也能有这个体验了,他想。“但什么叫第一次约会?”

“我只是...约你出去吃饭,也许你会喜欢意大利菜?然后如果我们能熟悉起来,我想,呃,说不定你能做我女朋友。”完了,他完蛋了,这句话就像肥皂一样滑溜溜地从他嘴里掉了出来,完全没有经过思考,德拉科就这样成功毁了他的唯一机会。赫敏立刻扑上前来,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会重温那一拳的滋味,但落在他脸上的只有她温暖柔软的手指。她托起他的脸颊,忧心忡忡地看着他,那简直要让他心碎了:“德拉科,你怎么了?”

“我很好…”他说,他脸上滚烫,不敢动弹。到现在,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德拉科的掌控。

“我们都结婚两年了。你到底在说什么?”


“你还好吗?”赫敏坐到他身边,把冰袋贴在他头上。

“还行,”他握着她空出来的那只手,“只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摔得那一下让我想起了全部。”

“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,”她靠近他,闻起来像是刚剥开的橙子,睫毛轻轻扫过德拉科的脸侧。

“那好吧,”他低声说,“看在他们也许比我更惨的份上,我该把圣诞礼物还给他们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约我出去需要这么大的勇气,”她咧开嘴,花花绿绿的圣诞毛衣刺的德拉科下意识低头:“当然,”身边的热意让他暂时忽略掉头顶的疼痛,以及他又一次被赫敏治疗的事实,“你知道我暗恋了多久吗?”

“所以,鼓起勇气约我出去值得吗?”

“其实,有点…”赫敏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,“值得!”他立刻改口。

“当然,”赫敏轻车熟路地吻上他,她尝起来像是姜饼屋上的糖霜,或者是魁地奇球场的可可,或者就是赫敏。

“永远值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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