竖月

Safe in the cell, kiss and tell, my Clarice.

#德赫/ Brave enough

-大战人物,时间线有改动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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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敏在走廊里奔跑,她没法判断自己的位置,也不清楚方向,她精疲力尽,甚至没法使用魔法,她能做的只有跑。

她冲进一个没有肖像的房间,施了一个简单的咒语锁住房门,然后脱力的靠着墙边。她和哈利他们失去了联系,好不容易才摆脱掉一群食死徒的追杀。她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——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好好睡一觉,赫敏痛苦的想。但这当然不可能,稍作休息后,她试图弄明白自己在哪里。

这是个休息室,但与格兰芬多的明亮温暖截然不同,赫敏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方位——斯莱特林地下室内某个学生的卧室。“好吧,还不算差,”她喃喃自语,站了起来,“至少我还在霍格沃茨。”她打量着四周,这个房间已经有段时间无人使用,书桌上积上了一层薄灰。她伸手拉开一个抽屉——侵犯他人隐私是一个不恰当的行为,赫敏强调——但鉴于情况特殊,她必须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,比如吃的,来帮她恢复点体力。

一个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
给赫敏格兰杰。她不敢相信,在斯莱特林,她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。她拿起这个信封,仿佛里面装着两百个炸尾螺。信封没有进行过任何加密,只有一个火漆封口,上面有一个M,赫敏摩挲着这个凸起,突然有一些不祥的预感。

她拆开了信封。

我在写信给你吗,格兰杰?但我不希望你打开它。

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巫,很难相信!我在夸奖你。感到荣幸吧!我不知道该写点什么,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,那我直接进入正题。

你很可爱,我不想承认。你的头发像狮子的鬃毛,你写字的时候它们会全部垂下来,其实有个咒语可以帮你拉直头发,但我不打算告诉你,因为我喜欢,这样可以挡住我的视线。

是的,格兰杰,我在悄悄看你。你吃蛋糕的时候嘴角沾到奶油,写论文时手指上染了墨水,甚至有一次你睡着了,我坐到你的对面过。你不知道,当然,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东西。

比如说,我可能,有一点喜欢你。

梅林,我还是说出来了,这样对吗?

我嘲笑你,甚至用一些词语来侮辱你,那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,没人教过我怎样告诉一个女生我喜欢她,但很多人告诉我,德拉科,你得离那些麻种远远的。

我满嘴都是毒牙,格兰杰,我该怎么告诉你呢,我不知道。

当我感到快乐或悲伤时,我不会说出来,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,特别是用语言。

泥巴种,你不喜欢这个称呼,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,我发誓,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了。它在过去的几年里,用来提醒我我和你没有未来,我们的家庭,学院,身份。它不会出现了,因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。

我的父亲是个食死徒,我也是,我永远摆脱不了它。我的血统是我的骄傲,但它也是我背上最沉重的枷锁。我为什么不可以反抗?格兰杰,不光是我自己,我父母的性命全在那个人手上,我没有选择,一开始就没有。

有时候我看着你时会想,血统真的有这么重要吗?很可怕,是吧,一个马尔福居然会这么想。

我努力过,真的,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你,嘲笑你,然后希望你能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。

我做不到。当我远远望着你时,我发现我仍身陷其中。

也许让我再来一次,没有黑魔王,食死徒,还有这一切把我们分开的东西,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爱你。你必须得做我的女朋友,然后你天天考第一,我心甘情愿做第二名。

我知道我现在像个蹩脚的诗人,格兰杰,大战即将开始,我想也会很快结束。你一定能成为人人瞩目的女英雄,去做你想做的事情,成为部长,解放所有的家养小精灵,然后嫁给韦斯莱——梅林,我不想这么说,但我真他妈的羡慕他。我希望你能在做那些无聊的编织时,偶尔有一次想起我,那个总是阴魂不散的讨厌鬼,在一次战役中,失踪——直接一点,死了,然后摇摇头,说“哦,马尔福,那个讨厌的人”,那是你对我的最高评价。

我该走了,去为“他”卖命,去杀死几个人,让我的手沾上鲜血,让我离你更远一些,格兰杰,你会记得这个在礼堂,在教室里,在球场上和你吵得不可开交的男孩吗,他或许欠你抱歉。你会知道他曾经坐在图书馆三个小时,只是为了看你的背影吗?你会知道当你说出你所闻到的迷情剂味道时,他抬头看过你吗?

你不会,因为你永远看不到这张羊皮纸。

不管是谁来为我收拾遗物,请帮我永远的销毁它,无论怎样,别让格兰杰看见。

我喜欢你,格兰杰,在很多对我来说曾经灰暗的日日夜夜,你曾经照亮过我,这就足够了。

我想追名逐利,我想拥有一切,但我也想和你漫步在湖边,我想在赢得比赛时牵起你的手,我想在圣诞节的槲寄生下吻你,我希望你能快乐的活下去。

永别了,祝你幸福。

“你在这里?”

她甚至没来得及读完最后一个字,多洛霍夫就出现在了门口,身后站着这个房间的主人,这封信的主人。

赫敏尝试着反击,但她的魔力几乎用尽,多洛霍夫只是挥了挥魔杖,她的魔杖就滚到了一边。

他念出一个咒语,赫敏被一阵气流卷起,狠狠的撞在地上,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
“看好了,德拉科,如果不是你现在没有魔杖,这件事本该你来做...”他的魔杖?是谁做的?哈利吗?他们现在还好吗?别胡思乱想,你快死了,她对自己说。

“好好享受吧,泥巴种。”赫敏看着多洛霍夫魔杖顶端的绿光,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
并没有想象中钻心的疼痛,有谁一下扑在她身上,她的头磕到了边上的一个皮箱。眼前的地毯,桌子,满地的书本和羊皮纸在她眼前旋转,多洛霍夫尖锐的笑声撕扯着她的神经。

“马尔福,不错,真是令我出乎意料。”他在做什么?救我?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?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有! 

“你在令你的家族蒙羞,令主人蒙羞。我必须给你点教训,你既然愿意代替这个泥巴种,那么肯定不会介意这些。”

她的耳边是马尔福沉重的喘息和多洛霍夫的大笑。做点什么,赫敏。她的世界停止了旋转,她看见自己的魔杖就在附近。

再差一点,就一点,赫敏咬紧牙关,绷紧手指,当她的手指碰到自己魔杖的一瞬间,她立刻翻过身来,指着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多洛霍夫大叫:“除你武器!”

她从没听见自己发出过这样的声音。

在确认自己施加的咒语足够多洛霍夫昏迷到一百年以后,赫敏尖叫着扑向倒在地上的德拉科,“马尔福!你怎么样?你能说话吗?回答我?”

他徒劳的动了动嘴唇,眼睛紧闭,面色如纸。

她摸了摸德拉科的背后,对着投进地下室的月光,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,她的十指间沾满了粘稠的血,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。

她一遍一遍念着所有治愈咒语,但这是她从没见过的一种黑魔法,魔咒只是让伤口缩小,但仍无济于事。她念到声音嘶哑,最后扔掉魔杖,抱着头大哭起来,她救不了他。

他躺在赫敏的膝盖上,温热的液体在她的衣料上慢慢渗开,一点点带走他的生命,而她只能坐在这里哭泣,却无能为力。

“求你,不要,别在我面前死掉。”赫敏使劲拍着德拉科的脸颊。德拉科的喉结上下滚动,吐出一大口血,他胸口的起伏从剧烈到平缓,然后他睁开了眼睛:“嗨,格兰杰。”

“坚持住,马尔福,你可以撑过去的。”他疲惫的扯出一个微笑:“你的...魔咒真的很差劲,你是...怎么通过考试的,像这样大哭吗?眼泪会让你的头发卷的更厉害,看看你的样子,格...格兰杰,满脸是血,你像个疯子。”

“你知道你要没命了吗?别在这时候和我吵架了!”她朝他大吼,把头抵在他的胸口,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。

“我喜欢...和你吵架,格兰杰。”

“和我说话,千万别睡过去,为什么,你是个变态吗?白鼬?”

“不…而且我...很正常,因为你和我吵架的时候,你才能...眼里只看…只看到我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梅林,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...你一直在看着红毛和...和疤头,这是我引起你注意的唯一方式。”

“你真的很不擅长交往,马尔福。”她哽咽着抬头看他,带着一个更类似于哭的笑。

“是的,我是个傻瓜。”他闭上眼睛,疲惫的呼出一口气。

“德拉科,别这样,睁开眼,别睡过去,拜托。”

“格兰杰,你真的...真的很烦,谁允许你...这样叫我?”

“我爱怎么叫你怎么叫!德拉科!你这个虚伪的骗子!白痴!你他妈的给我起来!你要死了!”

“再骂得难听点,格兰杰,我担心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了。”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在不住的颤抖。

“你怎么敢?写下这个满是狗屎的羊皮纸,还他妈留在这里让我看见,然后你打算留我一个人处理这个问题?你又欠揍了是吗?”

“你看见了?”他笑了笑,又带出一口血,“那好吧,对不起。”

"不要对不起,"她绝望的攥住他一点点冰凉的手指,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。

"别生我的气,讨厌我,格兰杰,让这个样子被你记住的久一点,我不知道如何成为你喜欢的人,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..."德拉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。

“别死,求求你。”赫敏无助的把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,她大口喘气,哽咽几乎使她窒息。她从没这么近的看过他,他变的更瘦,两边颧骨突出,下巴上泛出浅色的胡茬,眼眶下是两片深深的乌青。没有发胶和魔法,他平日里油光光梳在脑后的金色头发乱成一团。赫敏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脸上。

德拉科眼前开始模糊,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靠近她的耳朵,轻轻地说:“勇敢点,赫敏,你得活下去。”

“德拉科?”赫敏试探的喊着,但他只是躺在自己的怀里,留下了一个永久的沉默。

赫敏格兰杰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晚上。

“教授,他今天真的有特殊原因,这二十分…”

“抱歉格兰杰小姐,但我绝对,肯定,十分确定我不会把这二十分还给格兰芬多,并且…”斯内普看了一眼跟进自己办公室的格兰杰,“我允许你进入了吗?如果我愿意,可以再扣一次。”

“抱歉教授。”赫敏站在原地,但她绝不打算离开。

格兰芬多可怕的倔强。斯内普哀叹一声,打算暂时忽略万事通小姐:“那么既然你愿意,可以一直站在这里,我说的话绝不收回。”

油腻腻的老蝙蝠!赫敏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。她不打算走,但她也绝不会在这里傻站着,她的视线落在一边咕嘟咕嘟冒着泡的一个坩埚上,看起来它马上要泼出来了,我是不是...

“别碰它!”斯内普突然大叫,吓得赫敏撞上了一边厚实的书架,疼的龇牙咧嘴只抽气。“格兰杰小姐,我希望你做事前能少点傻乎乎的冲动,多用用你智慧的大脑。如果这是在魔药课上,对于你的鲁莽行为,我一定会扣你们五十分。”斯内普过来查看了一下坩埚,一边搅拌一边斜睨着她。

“我只是想帮忙!”她好奇的看着坩埚里的试剂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你的魔药课是用来和波特先生一起神游英格兰了吗?”斯内普向埚里加了一把粉末,“最基本的常识,迷情剂。”

赫敏不可思议的看着斯内普,扯紧了袍子就要逃出办公室。“你在想什么?”斯内普恨不得把坩埚扔到她的毛蓬蓬的大脑袋上,好浇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。“只是个研究,”他继续搅拌,上下打量了一眼赫敏,眼里带着满满的嘲讽,“我对霍格沃茨里的任何一位女性,尤其是您这样刻苦好学的女学生没有任何想法。”

赫敏的脸红了,好吧,她是有点反应过激了。斯内普不再说话,低头继续搅拌着他的药剂。赫敏看着翻滚的液体,鬼使神差的深吸了一口气。

羊皮纸,和她曾闻到的味道一样,但薄荷味牙膏的味道几乎淡得闻不到了,事实上,她花了五秒钟来思考薄荷味牙膏是什么味道。药剂上腾起的水雾弥漫着整个办公室,使每块砖缝里都透出了一种潮湿的味道,带着一点树木的冷冰冰的气息。这是什么,她使劲的嗅着,几乎都要缺氧。潮湿的,黑暗的,神秘的——湖水——地下室外。“黑湖?”斯内普看着她,仿佛她的脑子里也灌满了湖水:“格兰杰小姐,我对你的暗恋对象没有兴趣。”她的脸颊滚烫,被空气里的丝柏香气刺的微痛。

是谁,这是谁?她那时思考了很久。

此时她把脸紧紧的贴在德科拉的袍子上,泪水渗进布料中,带上那个让她永远清醒的,树木的味道,使她短暂的回到那个在斯内普办公室的晚上,被斯莱特林的湖水彻头彻尾的淹没。她在感情方面出乎意料的缺乏勇气,在爱情面前,她更多处于被动,无论是克鲁姆还是罗恩。她总是沉入水底,紧紧闭紧心扉,然而她的头顶上总有一颗讨厌的星星,用他的光芒灼痛她的身体,用他的傲慢自大绷紧她的神经,逼她浮出水面,直视自己。

她总是低着头,尝试着不去理解他幼稚,惹人厌烦的举动背后的深意,直到今天,她第一次选择不需要他的逼迫,勇敢的抬头直视他。

她的星星熠熠生辉,那样的灿烂夺目,光芒直直扎进她的眼底,肆意宣泄着少年从未开口的隐秘情感。银色的光芒兜头兜脑的罩住赫敏,照亮隐在她每段记忆深处的那个金发男孩。她以为自己在他的一生里永远只是一个过客,一个恶心的符号,一个提醒自己懦弱的不愉快回忆。他会忘记她,去过纯血式的生活,可她从没想到自己扮演了一个这样的角色。她无法爱上自己的敌人,这不是狗血小说或者电影,她只想忘掉他,永远远离他。

可她发现她做不到。

赫敏格兰杰哭的头昏脑胀。“德拉科,你这个混蛋,”她低低的呼唤他的名字,像一句最虔诚的祷告,“别丢下我一个人。”

湖水的味道戛然而止。

赫敏一下睁开眼,四周安静的让她一瞬间以为那只是个噩梦。

“你醒了?”她看见罗恩,哈利,金妮围在她的床边。

“我...”

“你昏迷三天了,但你只是体力透支,很快就能康复,”金妮伸手抱住她,“结束了,他死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她看着哈利,他脸上带着疲惫而幸福的微笑。他们的噩梦在三天前结束,伴随着那个邪恶的灵魂一起消失。

她靠着金妮,她们都开始哭泣。赫敏突然想起了什么,她推开金妮:“他...他...”

“马尔福还在昏迷。他中了很多恶咒,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。”罗恩同情地看着她。

“他救了你。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一面的他。”哈利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那张羊皮纸,赫敏一眼就看出来了,是那封信。

“他就在倒数第二间病房,”她看着金妮的眼睛,摇了摇头,“我想休息。”

她在床上辗转反侧。圣芒戈的床不硬,但她仿佛睡在一片铁皮上。她放弃入睡,坐了起来。她一个人坐在病房里,突然想起斯莱特林的地下室,也像现在这样黑暗而又安静。他还好吗?她纠结了一番后,最终蹑手蹑脚的披上一件袍子,穿过长长的走廊,摸黑走进他的病房。

空气里刺鼻的药水味还没散尽,德拉科躺在床上,苍白的几乎和床单融为一体。

她在角落站了很长时间,看着病床上的那个男孩,然后她鼓起勇气,坐在了他的病床前。

“你会醒过来的,德拉科,”她将他冰凉修长的手指团入手心,“然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,而不是单方面,在信里。”

“赫敏。”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,仔细观察着德拉科,然而他的双眼依旧紧闭,赫敏猜测那只是一句呓语。

“德拉科,我在这里。”她将额头靠上他的手臂,喃喃地说,丝柏香又一次回到她的身边。

赫敏已经完全康复,她为了霍格沃茨的重建整日奔走,然而她总会抽空去一趟圣芒戈。今天她匆匆走向德拉科的病房时撞上了哈利。

“嘿,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赫敏看着哈利皱起的眉毛,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我觉得,你该去看看他,他…要快。”

赫敏现在宁愿将自己的双腿变成扫帚,她用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进病房,碰的一声靠在门框上,震惊的看着站在床边的马尔福夫人,斯内普教授,和坐在床上用同样表情看着她的德拉科。

“格兰杰小姐,这是在圣芒戈里。”斯内普看着她,冷冰冰的说,然而马尔福夫人拉住了他:“别这样西弗勒斯,给孩子们一点空间。”她转向德拉科:“我们先出去。”

“可是妈妈…”

“看来你暂时不需要我,”纳西莎微笑着,站起身走向赫敏,吻了吻她的脸颊,“很高兴见到你,赫敏。”  

“你好,马尔福夫人。”她的脸红了。

等到房间只剩他们两个,德拉科看向她:“你干什么?”

“哈利告诉我你情况有变!我不是故意的!”

“好吧,那你看完了,可以走了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想站在这里干什么?”

“不,德拉科,我们可以谈谈吗...”

“和你一起?”德拉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你以为你是什么,你这个肮脏的泥...麻种。”

“别这样,德拉科,你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那我想说什么?万事通小姐?别你为你很了解我,格兰杰,即使在我快要...快要死的那次对话后。”

“我读过那封信。”

“我知道,你已经告诉过我了。这除了能进一步证明你不尊重我的隐私以外,还能说明什么?”

“我不明白!”赫敏猛地站起来,双颊因为激动微微发红,“德拉科,一切都已经结束了,为什么你不能停止伪装?摘下你的面具,哪怕就一秒?德拉科,你不是这样的。”

“结束了,对你而言当然是,格兰杰,黑魔王死了,你可以尽情开始你的新生活,但我呢?格兰杰,我的父亲因为他的身份被送进阿兹卡班,我也许一出圣芒戈就会和他一样,马尔福的姓氏不可能从阴影下走出来,在你看到我所背负的一切后,你还天真的觉得,我能和你成为...朋友?你能吗格兰杰?”

赫敏愣在原地,看着德拉科朝她大吼。他的眼圈通红,她从没感觉他们俩之间隔的这么远。

她想去拥抱他,但她做的只是后退几步,把手放到门把手上。“德拉科,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些...因为这些狗屎看轻你,”她狠狠用手背在眼睛上蹭了几下,“你告诉我勇敢点,你得活下去,我现在把这话送给你,马尔福,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。”她不再看他,转头冲出了病房。 

"我很遗憾,德拉科,"纳西莎从门后走出,"你为什么要这么说?"

"我还能怎么做,妈妈,"德拉科疲惫的靠在枕头上,"我只会给她的名声带来污点。"

"我想格兰杰小姐不会这么认为,并且西弗告诉我,你替她挡下的咒语几乎是致命的,你不会去那里。"

"妈妈..."

"别和我废话,先生。你是一个斯莱特林,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,你绝不会把机会白白让给别人。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,然后回到学校继续你的学业,找个机会和格兰杰小姐道歉,然后用一切手段把她变成你的女朋友。德拉科,这话我不会再和你叮嘱第二遍。"

德拉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一贯以优雅著称的母亲。

三周后,他康复出院。半个月后,霍格沃茨重新开学。德拉科几乎没碰到过赫敏,除了在大厅里,被她那群朋友簇拥着。哦,梅林,他希望疤头能偶尔一次派上用场。

他不愿再回忆和疤头谈判的细节,总之软磨硬泡后,他看见了带着格兰杰出现在走廊的哈利。

“什么,又骗我?”赫敏不敢相信地看向哈利,而他只是吐了吐舌头:“为你考虑,我先走了!”他消失的速度让赫敏怀疑他用了移形换影。

“什么事?”她不耐烦地看着他。

“我觉得,我需要郑重的向你道个歉,”德拉科看着她,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我前几天在病房里,和你说的话有点重了。”

“你不需要...”

“不,我需要。关于这件事,妈妈已经训斥过我了。”

“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听你妈妈的?”

“停止嘲笑我,格兰杰。你说的对,我就是个懦夫。”

“马尔福...”

“让我说完,我做事瞻前顾后,优柔寡断,特别是对你,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。你真的影响我很多,格兰杰,从前我很担心一些有的没的,但我现在...”

我现在因为你有了更多勇气,说出来啊德拉科!

“你可以,至少你救了我一命,我可以特批你一次。”

德拉科张口结舌,他们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尴尬地站在走廊里。

说话,德拉科,告诉她你在想什么!

“还有,关于那封信,我很抱歉,我打开看了。”赫敏试图打破沉默。

“不,我本来就是写给你的,虽然我不想你打开,不我不是这个意思...”德拉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语言上的笨拙,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。

“我知道,”赫敏看着他急的满脸通红,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所以我也想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,这样我们就扯平了。”她伸手扯住德拉科的领带,把他拉近,伸手抱了抱他。她害羞的不敢抬头,使劲盯着鞋尖前的一片地砖:“你没那么讨厌了,也许是吊桥效应作祟,或者是那封...那封信,但不管怎样,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,马尔福。好了,你可以尽情嘲笑我了”

德拉科觉得天旋地转,他希望自己可以扯掉背心,坐上扫帚绕霍格沃茨一周,然后摔在草地上大叫,但他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,于是他干了一件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件事——可以说是前所未有——他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
他没有挨打,他第一个反应是这个。分开时,他们都脸红了,德拉科看着她的琥珀色的眼睛,小声的说:“我也是,你也可以嘲笑我了。”

赫敏咧开了嘴:“我们都是傻瓜。”

“不,你是。”

"我想稍后我们可以去图书馆,请你为我解释下什么是吊桥效应。"

"当然可以,马尔福。"

"不要这么叫我,谢谢。"

"别客气,德拉科。"

他牵住了她的手。

她没挣脱,也不打算挣脱。

-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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